第一百章 又一次的占蔔和妖怪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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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溫感到了茫然。
不過很快在黃金之王的解釋下, 他就明白了對方這樣的說法，實際上與這一次委托的內容有關。
——說來也不什麽過分的要求。
黃金之王不過是想請喬溫再進行一次占蔔而已。
只不過這一次占蔔的對象不再是無色之王, 而是換成了白銀之王。
“說來慚愧。”
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微苦笑。
“威茲曼他……雖然是我的同齡人, 但他的性格，實在說不上穩重。”
所以國常路大覺實在無法推測，面臨在夢境占蔔中他所看到的那種程度的危機, 他的那位老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我的確希望看到他成長，但他掉落下飛艇之後會遭遇什麽，卻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對於十級生活殘廢的老友，黃金之王真的擔心他在遇到什麽能夠改變他的人之前，就已經先把自己給餓死在了哪裏……
——這不是國常路大覺抹黑朋友的形象, 而是事實的確如此，屬實令人無奈。
“所以, 如果可以的話, 能不能再請你占蔔一場？我只是想知道，威茲曼一個人，能不能撐到我們將無色之王解決，並試著將幕後之人引到臺前……”
這是十分合理的理由, 黃金之王的擔憂站在他的角度，也完全有他的必要。
之前沒有請喬溫這麽做, 一來大概是黃金之王和青之王還要核實下上一次占蔔的結果是否真的可靠, 二來……大概也是怕喬溫“消耗過度”，所以貼心地給他留出了一段足夠恢覆元氣的修養時間——或許也是為了讓喬溫無法以力量沒有補足為借口拒絕進行第二次占蔔。
後面那一點不是喬溫要將人心想得太黑暗，而是的確有那樣一種可能。
不過無論黃金之王是否這樣想過, 喬溫都沒打算拒絕對方的委托——開玩笑！不過是做個“占蔔”而已！上次對方給出的巨額委托費，夠喬溫在這個世界什麽也不做就能衣食無憂半輩子了好麽？
這次再幹一票，說不定在巴衛回來以後，就會發現在他離家出走之前，他們還面臨著的生活費短缺的問題已經被徹底解決了——起碼在喬溫有生之年，他們不用再為生活費的問題發愁了。
這麽劃算又安全、完全不會遭遇生命危險，又能助人為樂（？），順便還能跟實際掌握這個國家的地上最強之王打好關系的委托為什麽不接？
接！
喬溫爽快地點頭同意：
“沒問題。”
黃金之王沒說什麽，一旁的青之王卻微笑著仿佛不經意般問了句：
“這次不需要做事前準備麽？”
某人笑容中似乎別有深意。
喬溫懶得猜他這到底是試探還是調侃，只笑瞇瞇回答：
“之前是因為我也是第一次進行夢境占蔔，所以想要準備得妥帖一點免得中途出什麽差錯，這一次有了之前的成功經驗，就不必像第一次那樣謹小慎微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宗像禮司聞言擡手推了推眼鏡，沒再出聲。
而一旁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夢境占蔔，但這一次看這個形勢發展，多半也會跟著進去一起轉一圈看看的赤發之王嗤笑一聲，似乎是想嘲諷老對頭的自找沒趣，又似乎只是窮極無聊，無意義發出的一聲鼻音……
……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當熟悉的沈墜感將自己的雙腳再度拉回地面，剛剛還在悠閑觀賞那奇幻瑰麗夢中世界風景的黃金之王立刻收斂起全副心神，第一時間昂首環顧四周。
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看見了依然還是那副半睡半醒的困倦模樣、邊擡手扳著脖子，邊打著呵欠的赤之王，以及同樣戒備環顧四周的青之王，還有……
獨自站在距離三名王權者稍遠一點的地方，姿態顯得非常隨意放松的黑發青年。
或許是因為這裏是他“主場”的關系？又或許，只是對自己有著不會在自己的夢境之中遭遇任何危險的絕對自信？
總之，這個年輕人和他們所有人的表現，都不大一樣。
喬溫啊……
的確如同他那位庇護者所言，是個相當有趣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已經被那位神使大人打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徹底圈在了尾巴底下，還真想將這個孩子發展成為自己的氏族成員看看呢……
黃金的王權者難得有些促狹地想著，而後就見那個讓他十分欣賞的孩子轉回身來，擡起手，似乎在指著……天上？
三位王權者不約而同擡頭看向這間似乎是某間學校的體育倉庫一類的房間的天花板。
下一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而從天而降、造成了這巨大聲響和天花板毀壞的罪魁禍首，則是一道對宗像禮司和國常路大覺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身影——
是那具原本屬於無色之王，現在則盛裝著白銀之王靈魂的銀白色短發的年輕人的身體。
從天花板破開的大洞間，恍惚間似乎瞥到了某艘熟悉的飛艇漸漸遠去的蹤影，黃金之王面色覆雜地低頭去看恰好摔在倉庫裏的體育課用軟墊上，因而似乎沒受什麽重傷的銀發青年：
“這是……威茲曼剛剛被從‘天國號’上打落下來時發生的事？”
依據剛剛看到的遠去的“天國號”推斷，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威茲曼……”
黃金之王看著躺在體育倉庫陳舊墊子上、面容陌生的老友。
以及近在青年身邊，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的，一只原本窩在倉庫的墊子上睡覺睡得正香的白色貓咪……
“——嗯？”
盡管是在夢境之中，三位王權者還是第一時間註意到了這只貓咪的異常。
“這只貓……”
看著銀色短發的年輕人對貓咪微笑著道歉，輕輕撫摸它因為受到剛剛那樣的驚嚇，而耷拉出飛機耳的小腦袋……
這畫面應該是美好又和諧的。
如果不是三位王權者和喬溫，都能看到那只貓咪身上，疊加著一個銀發異瞳的女孩子的身影的話。
“權外者？特殊能力？能夠影響人的感知和對周圍環境的認知能力？”
即使發現那個女孩子身上似乎不著片縷，青之王也並未表現出絲毫的不自在或是動搖，他站在黃金之王身邊，十分理性地推測分析。
而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探進另一個穿著學校制服的女孩子的身影——顯然剛剛那聲異常巨大的聲響，將她吸引到了這裏。
在倉庫大門被拉開的瞬間，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原本身著普通圓領白T恤的年輕人身上的服裝，眨眼間變幻成了與推門探頭看進來的少女身上的制服十分類似的、屬於男生制服的樣式。
同時，面對少女驚慌失措、連珠炮般“天花板怎麽破了個洞？這位同學你沒事吧？不對……話說你是哪位？為什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啦……？”的持續發問，那只有著女孩子虛影的異瞳貓咪飛機耳耷拉得更加厲害，一副驚惶又焦急、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下一刻，似乎有什麽無形的力場覆蓋了整座倉庫。
銀發青年的眼中蕩起了圈圈疊疊漣漪般的波紋。
在場眾人聽到他似乎十分不確定般做出了自我介紹：
“我是……伊佐那社……？”
明明是在說著本應屬於自己的名字，青年句尾卻帶著明顯的疑問語調。
而墻邊貼著的某張舊海報上，“伊佐那大社秋季祭典”的字樣一晃而過。
與此同時，那位剛剛看到銀發青年時表情還顯得十分局促和陌生的少女語氣忽然變得熟稔起來：
“啊……對了！你是跟我同班的伊佐那社嘛……抱歉啊，剛剛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旁邊神色各異地看著那兩人開始無營養寒暄的三位王權者，同時沈默了。
“……原來如此。”青之王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片詭異的沈默，“認知被幹涉了麽……”
“不，不只是那麽簡單。”反應過來的黃金之王搖頭，“身為白銀之王，擁有‘不變’的屬性，威茲曼他的思維和認知，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被幹涉的。”
“那個奇怪的權外者小姑娘能一下就成功影響到他，只能說明一件事。”
白發老者閉了閉眼睛。
“在被無色之王施展手段強制‘交換’身體的同時，威茲曼的靈魂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影響，他已經遺忘了自己曾經身為白銀之王的事……”
話音未落，就像是為了印證黃金之王的猜測一般，無數碎片式的畫面從眾人眼前如同走馬燈般閃爍而過——
有自稱伊佐那社，實為白銀之王的青年在熙攘的大街上被赤之氏族“吠舞羅”的成員追殺，遭遇陌生黑衣青年出手相救的；
有“伊佐那社”與黑衣青年、化身為貓的少女在像是學校宿舍的房間裏熱熱鬧鬧、溫馨和睦一起吃飯的；
有銀發青年和黑衣青年被以青之王為首的Scepter4圍追堵截、在貓少女的幫助下三人成功逃脫的；
有他找回部分回憶片段，發現白銀之王就是將他踢下飛艇的人，決定去找白銀之王找回記憶，結果飛艇卻被炸墜落，而上面只留下一具屬於“白銀之王”的屍體的；
還有……
終於找回記憶，確定自己就是白銀之王的青年，在最後的最後，將無色之王的靈魂和意識主動納入身體，與他一起，被赤色之王的力量所貫穿……
“原來真的找到了啊……新的羈絆，和為王之道……”
看著一幕幕畫面如同泡影般在眼前碎裂，最後只現出重新醒來的青年，在與未來的“自己”視線相對的瞬間，露出的溫柔笑容，和那一聲久違的“中尉”……
國常路大覺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了欣慰中又帶著些許悵然的溫柔笑容。
——夢境結束了。
雖然故事的發展似乎曲折離奇到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最終的結果並不算太差，雖然在最後的那一幕之中，看到了自己和對方似乎是在進行什麽生死對決，但回歸現實的青之王和赤之王都沒有對此表現出過分的帶入——或許他們的確早晚會有一戰，但想來不會是這一次。
畢竟，十束多多良這把赤王之鎖還沒有真的斷裂，周防尊也實在沒有不惜冒著掉劍的風險，也要爆發力量幹掉另一位王權者的理由。
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雖已殘破不堪，卻遠沒有到岌岌可危、稍微越界一步就會瞬間掉落的程度。
只不過……
如果這場戲要力求演得逼真，那麽到最後，他或許真得像剛剛那場夢境中一樣，親手幹掉“附身”在了白銀之王軀體內的無色之王。
因為能殺死王權者的只有王權者。若他不出手，還有誰更合適來做這件事？
赤之王心底嘆了句“果然是個大麻煩”，但也並沒有因此就要回避的意思。
黃金之王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念頭。
白發老者肅聲道：
“到時由我來動手。”
……什麽動手？
其餘幾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黃金之王面容肅正。
“最後解決無色之王時，將由我來動手。”
他說著，攔下意欲制止他的另外兩名王權者，和隨侍在身後的非時院成員。
“我本就已經時日無多，弒王的重負……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麽負擔。”
相反，赤之王和青之王都還年輕，尤其是青之王宗像禮司……
如果要在剩餘所有的王權者中尋找一個最可能繼承自己的責任，繼續鎮壓德累斯頓石板，守護他制定下的“秩序”的，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青之王了。
他本已行將就木，是半只腳都已經要踏進棺材的人了，最後的最後，能為這些尚且年輕、還有長久的歲月可以生活下去的後輩們做的，也就只有親自來背負這“弒王之罪”了。
況且……
“在前前後後幾段夢境之中，我們懷疑可能是幕後黑手的綠之王和綠之氏族，都沒有出現……”
或許他的出手、這打亂綠之王計劃的來自他這個黃金之王的出手，能釣出對方的狐貍尾巴也說不定……
白發的黃金之王正這樣想著，就見不遠處的喬溫慢悠悠舉起了手：
“啊……綠之氏族的話，你們知道網絡上有個叫‘JUNGLE’的游戲麽？”
見所有人聞言都看向自己，喬溫笑瞇瞇晃晃自己手上的手機：
“是個通過完成這款游戲制作者發布的‘任務’來賺取積分，累積一定數量的積分進行升級的游戲。”
邊說著，喬溫邊打開了自從收到這一次禦柱塔之行的邀請，就下載好的“JUNGLE”APP。
“只不過，這裏升級過後的獎勵可不是積分、等級提升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
“隨著等級的提升，可以獲得某些微不足道的‘異能’……這讓這款游戲不僅私下裏在年輕人群體中悄悄傳播，還成了類似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哦……”
看著越聽自己的話，越是露出嚴肅神色的三位王權者，喬溫將手機交給走到自己身邊的青之王，看著他拿著手機回到黃金之王與赤之王身邊，三人開始研究起那款游戲APP，緩緩靠回沙發背，端起已經被非時院成員貼心續上新茶的茶杯繼續淡定喝茶——深藏功與名那種。
畢竟黃金之王沒有提及，他不能自己主動在夢境之中展示與綠之王、綠之氏族有關的內容。
那樣的話是個人都知道這裏頭絕對有問題了。
喬溫不想冒著被發現異常的風險，來做這個提醒。
但如果什麽都不做，他又不太甘心——老實說對綠之氏族他完全沒什麽好感，無論是夢想太過天真自我、實在有點唯恐天下不亂意味的綠之王比水流，整天把“美”掛在嘴邊的小黑師兄禦芍神紫，還是中二過頭認為大人都是骯臟的操縱人心的無藥可救的混蛋，結果回過頭來卻用著與這些他最討厭的大人一模一樣的手段在網絡上去操縱別人的熊孩子五條須久那，在喬溫看來，都算不上什麽好人。
讓這樣一群人跑出來攪風攪雨，甚至導致了故事中赤之王的殞落……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的確是個不太誠摯的周防尊偽粉（？）的喬溫當時感覺十分不甘心。
所以，就有了這一次的冒險“提醒”。
喬溫很難相信之前就對自己似乎產生了某種懷疑的宗像禮司經過這件事，不會再加深那莫名其妙的懷疑。
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明知會產生某種後果，也依然要去做的。
對喬溫來說，這件事就是這樣。
如果他始終置身局外，什麽都無法參與，什麽都無法做到，他也不會主動貼上來去改變什麽。
可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顧忌這顧忌那畏手畏腳……
喬溫想這大概不是巴衛反覆告誡他的“不要作死”，而只是普通的膽小怕事而已。
他總覺得巴衛如果沒有失蹤，一定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
“因為你就是這種‘老好人’啦……嘖！”
想象著妖狐一邊戳著自己腦門兒教訓，一邊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喬溫就覺得自己的決定一定沒有做錯。
幾十分鐘後。
帶著比之前更加豐厚的委托費，和又一個包裝更加華麗，重量更加壓手的大紅錦盒，手裏揣著寫了吠舞羅二把手草薙出雲聯絡方式的名片，以及在手機裏存上了青之王隨時能夠聯絡上本人的私人號碼……
雖然這一次沒有了青之王的親自護送（這個待遇這次給了某位紅發之王→_→），但同樣是在專車專送下，喬溫離開禦柱塔，返回禦影神社。
這一次他是回到神社後才打開的那個錦盒。
盒子裏是一把金色的小鑰匙、一張薄薄的卡片，和一本厚厚的、手工裝訂的書籍。
喬溫的視線略過鑰匙和卡片，最後定格在那本“書”上。
對他而言，除了委托費，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這本看似不起眼的“書”了。
這其實並不是一本真正的書，而是非時院在與妖怪勢力進行接觸的這幾十年時間裏，記錄、整理並總結得出的，一本《關東地區妖怪匯總圖鑒》。
上面不僅記載了目前關東地區活躍著的各種妖怪勢力、團體和特立獨行的單獨個體，還記載了他們的大致“領地”範圍，和比較可信的聯絡方式……
“關於巴衛的行蹤……很遺憾，非時院目前仍然沒有一點頭緒，但或許這東西能幫上你一點忙。”
黃金之王示意自家氏族成員將東西交給喬溫時，是這麽說的。
“你畢竟是巴衛的‘弟子’，是個‘除妖師’，也算半個‘彼世之人’。由你去與‘彼世’的存在進行交涉，效果遠好於我們這樣的‘此世’之人。”
“此世與彼世之間是有壁壘的。人類與人類對妖怪而言，也各自不同。比起只是擁有特殊力量，但經常卻連他們的身影都無法看見，空有人類之王之稱的吾等，恐怕還是能夠時刻看見他們身姿，也從未表示過想要與他們之間建立起某種‘秩序’的你們這樣的存在，更能令他們接受吧……”
黃金之王所說的這種可能是不是的確存在，喬溫也不知道答案。
但有了這本圖鑒，最不濟他還可以按圖索驥，一個一個地找上門去，就不信這麽多妖怪，真的就沒有一個知道巴衛到底去了哪裏……
只不過，能夠拿到這本圖鑒，喬溫要給黃金之王幫的忙，也不是只有占蔔就可以。
看著錦盒裏，躺在妖怪圖鑒旁邊的那張薄薄的卡片，喬溫嘆了口氣，將之反轉過來，看著那寫有他姓名、年齡和班級，還貼著他照片，類似學生證一樣的卡片——
私立·葦中學園，特別通行證……
喬溫不覺得自己長得特別面嫩。
一把年紀了還偽裝高中生，這真的有點恥。
但作為得到妖怪圖鑒的交換條件之一，他不得不答應黃金之王，提前進入學園島，默默潛伏（？）在伊佐那社，也就是白銀之王身邊，直到最後的日子到來之前，盡量看顧他的安全……
——黃金之王之所以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據他說是因為那只貓小姐似乎對異能者和王權者的氣息非常敏感，非時院和其他氏族的成員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實在有些困難，只有喬溫這樣的普通人（？），才完全不會引起她的警戒……
喬溫很難說自己同意這個交換條件，原因之一是不是機會難得，想要帶次元另一頭的網友們一起近距離圍觀一下白銀之王。
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要拿到這本珍貴的妖怪圖鑒。
畢竟是現階段對他尋找巴衛的下落，唯一可能有所幫助的東西了呢……
喬溫將圖鑒放在一旁，伸手戳了戳桌上那顆圓滾滾的銀色腦袋——
“你到底去哪裏了啊，巴衛……”
與此同時，身處不明所在的某只妖狐耳朵抖了抖，又抖了抖——
嘖。
也不知道某個笨蛋，到底回到這個時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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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在黃金之王的解釋下, 他就明白了對方這樣的說法，實際上與這一次委托的內容有關。
——說來也不什麽過分的要求。
黃金之王不過是想請喬溫再進行一次占蔔而已。
只不過這一次占蔔的對象不再是無色之王, 而是換成了白銀之王。
“說來慚愧。”
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微苦笑。
“威茲曼他……雖然是我的同齡人, 但他的性格，實在說不上穩重。”
所以國常路大覺實在無法推測，面臨在夢境占蔔中他所看到的那種程度的危機, 他的那位老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我的確希望看到他成長，但他掉落下飛艇之後會遭遇什麽，卻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對於十級生活殘廢的老友，黃金之王真的擔心他在遇到什麽能夠改變他的人之前，就已經先把自己給餓死在了哪裏……
——這不是國常路大覺抹黑朋友的形象, 而是事實的確如此，屬實令人無奈。
“所以, 如果可以的話, 能不能再請你占蔔一場？我只是想知道，威茲曼一個人，能不能撐到我們將無色之王解決，並試著將幕後之人引到臺前……”
這是十分合理的理由, 黃金之王的擔憂站在他的角度，也完全有他的必要。
之前沒有請喬溫這麽做, 一來大概是黃金之王和青之王還要核實下上一次占蔔的結果是否真的可靠, 二來……大概也是怕喬溫“消耗過度”，所以貼心地給他留出了一段足夠恢覆元氣的修養時間——或許也是為了讓喬溫無法以力量沒有補足為借口拒絕進行第二次占蔔。
後面那一點不是喬溫要將人心想得太黑暗，而是的確有那樣一種可能。
不過無論黃金之王是否這樣想過, 喬溫都沒打算拒絕對方的委托——開玩笑！不過是做個“占蔔”而已！上次對方給出的巨額委托費，夠喬溫在這個世界什麽也不做就能衣食無憂半輩子了好麽？
這次再幹一票，說不定在巴衛回來以後，就會發現在他離家出走之前，他們還面臨著的生活費短缺的問題已經被徹底解決了——起碼在喬溫有生之年，他們不用再為生活費的問題發愁了。
這麽劃算又安全、完全不會遭遇生命危險，又能助人為樂（？），順便還能跟實際掌握這個國家的地上最強之王打好關系的委托為什麽不接？
接！
喬溫爽快地點頭同意：
“沒問題。”
黃金之王沒說什麽，一旁的青之王卻微笑著仿佛不經意般問了句：
“這次不需要做事前準備麽？”
某人笑容中似乎別有深意。
喬溫懶得猜他這到底是試探還是調侃，只笑瞇瞇回答：
“之前是因為我也是第一次進行夢境占蔔，所以想要準備得妥帖一點免得中途出什麽差錯，這一次有了之前的成功經驗，就不必像第一次那樣謹小慎微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宗像禮司聞言擡手推了推眼鏡，沒再出聲。
而一旁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夢境占蔔，但這一次看這個形勢發展，多半也會跟著進去一起轉一圈看看的赤發之王嗤笑一聲，似乎是想嘲諷老對頭的自找沒趣，又似乎只是窮極無聊，無意義發出的一聲鼻音……
……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當熟悉的沈墜感將自己的雙腳再度拉回地面，剛剛還在悠閑觀賞那奇幻瑰麗夢中世界風景的黃金之王立刻收斂起全副心神，第一時間昂首環顧四周。
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看見了依然還是那副半睡半醒的困倦模樣、邊擡手扳著脖子，邊打著呵欠的赤之王，以及同樣戒備環顧四周的青之王，還有……
獨自站在距離三名王權者稍遠一點的地方，姿態顯得非常隨意放松的黑發青年。
或許是因為這裏是他“主場”的關系？又或許，只是對自己有著不會在自己的夢境之中遭遇任何危險的絕對自信？
總之，這個年輕人和他們所有人的表現，都不大一樣。
喬溫啊……
的確如同他那位庇護者所言，是個相當有趣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已經被那位神使大人打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徹底圈在了尾巴底下，還真想將這個孩子發展成為自己的氏族成員看看呢……
黃金的王權者難得有些促狹地想著，而後就見那個讓他十分欣賞的孩子轉回身來，擡起手，似乎在指著……天上？
三位王權者不約而同擡頭看向這間似乎是某間學校的體育倉庫一類的房間的天花板。
下一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而從天而降、造成了這巨大聲響和天花板毀壞的罪魁禍首，則是一道對宗像禮司和國常路大覺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身影——
是那具原本屬於無色之王，現在則盛裝著白銀之王靈魂的銀白色短發的年輕人的身體。
從天花板破開的大洞間，恍惚間似乎瞥到了某艘熟悉的飛艇漸漸遠去的蹤影，黃金之王面色覆雜地低頭去看恰好摔在倉庫裏的體育課用軟墊上，因而似乎沒受什麽重傷的銀發青年：
“這是……威茲曼剛剛被從‘天國號’上打落下來時發生的事？”
依據剛剛看到的遠去的“天國號”推斷，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威茲曼……”
黃金之王看著躺在體育倉庫陳舊墊子上、面容陌生的老友。
以及近在青年身邊，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的，一只原本窩在倉庫的墊子上睡覺睡得正香的白色貓咪……
“——嗯？”
盡管是在夢境之中，三位王權者還是第一時間註意到了這只貓咪的異常。
“這只貓……”
看著銀色短發的年輕人對貓咪微笑著道歉，輕輕撫摸它因為受到剛剛那樣的驚嚇，而耷拉出飛機耳的小腦袋……
這畫面應該是美好又和諧的。
如果不是三位王權者和喬溫，都能看到那只貓咪身上，疊加著一個銀發異瞳的女孩子的身影的話。
“權外者？特殊能力？能夠影響人的感知和對周圍環境的認知能力？”
即使發現那個女孩子身上似乎不著片縷，青之王也並未表現出絲毫的不自在或是動搖，他站在黃金之王身邊，十分理性地推測分析。
而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探進另一個穿著學校制服的女孩子的身影——顯然剛剛那聲異常巨大的聲響，將她吸引到了這裏。
在倉庫大門被拉開的瞬間，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原本身著普通圓領白T恤的年輕人身上的服裝，眨眼間變幻成了與推門探頭看進來的少女身上的制服十分類似的、屬於男生制服的樣式。
同時，面對少女驚慌失措、連珠炮般“天花板怎麽破了個洞？這位同學你沒事吧？不對……話說你是哪位？為什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啦……？”的持續發問，那只有著女孩子虛影的異瞳貓咪飛機耳耷拉得更加厲害，一副驚惶又焦急、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
下一刻，似乎有什麽無形的力場覆蓋了整座倉庫。
銀發青年的眼中蕩起了圈圈疊疊漣漪般的波紋。
在場眾人聽到他似乎十分不確定般做出了自我介紹：
“我是……伊佐那社……？”
明明是在說著本應屬於自己的名字，青年句尾卻帶著明顯的疑問語調。
而墻邊貼著的某張舊海報上，“伊佐那大社秋季祭典”的字樣一晃而過。
與此同時，那位剛剛看到銀發青年時表情還顯得十分局促和陌生的少女語氣忽然變得熟稔起來：
“啊……對了！你是跟我同班的伊佐那社嘛……抱歉啊，剛剛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旁邊神色各異地看著那兩人開始無營養寒暄的三位王權者，同時沈默了。
“……原來如此。”青之王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片詭異的沈默，“認知被幹涉了麽……”
“不，不只是那麽簡單。”反應過來的黃金之王搖頭，“身為白銀之王，擁有‘不變’的屬性，威茲曼他的思維和認知，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被幹涉的。”
“那個奇怪的權外者小姑娘能一下就成功影響到他，只能說明一件事。”
白發老者閉了閉眼睛。
“在被無色之王施展手段強制‘交換’身體的同時，威茲曼的靈魂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影響，他已經遺忘了自己曾經身為白銀之王的事……”
話音未落，就像是為了印證黃金之王的猜測一般，無數碎片式的畫面從眾人眼前如同走馬燈般閃爍而過——
有自稱伊佐那社，實為白銀之王的青年在熙攘的大街上被赤之氏族“吠舞羅”的成員追殺，遭遇陌生黑衣青年出手相救的；
有“伊佐那社”與黑衣青年、化身為貓的少女在像是學校宿舍的房間裏熱熱鬧鬧、溫馨和睦一起吃飯的；
有銀發青年和黑衣青年被以青之王為首的Scepter4圍追堵截、在貓少女的幫助下三人成功逃脫的；
有他找回部分回憶片段，發現白銀之王就是將他踢下飛艇的人，決定去找白銀之王找回記憶，結果飛艇卻被炸墜落，而上面只留下一具屬於“白銀之王”的屍體的；
還有……
終於找回記憶，確定自己就是白銀之王的青年，在最後的最後，將無色之王的靈魂和意識主動納入身體，與他一起，被赤色之王的力量所貫穿……
“原來真的找到了啊……新的羈絆，和為王之道……”
看著一幕幕畫面如同泡影般在眼前碎裂，最後只現出重新醒來的青年，在與未來的“自己”視線相對的瞬間，露出的溫柔笑容，和那一聲久違的“中尉”……
國常路大覺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了欣慰中又帶著些許悵然的溫柔笑容。
——夢境結束了。
雖然故事的發展似乎曲折離奇到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最終的結果並不算太差，雖然在最後的那一幕之中，看到了自己和對方似乎是在進行什麽生死對決，但回歸現實的青之王和赤之王都沒有對此表現出過分的帶入——或許他們的確早晚會有一戰，但想來不會是這一次。
畢竟，十束多多良這把赤王之鎖還沒有真的斷裂，周防尊也實在沒有不惜冒著掉劍的風險，也要爆發力量幹掉另一位王權者的理由。
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雖已殘破不堪，卻遠沒有到岌岌可危、稍微越界一步就會瞬間掉落的程度。
只不過……
如果這場戲要力求演得逼真，那麽到最後，他或許真得像剛剛那場夢境中一樣，親手幹掉“附身”在了白銀之王軀體內的無色之王。
因為能殺死王權者的只有王權者。若他不出手，還有誰更合適來做這件事？
赤之王心底嘆了句“果然是個大麻煩”，但也並沒有因此就要回避的意思。
黃金之王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念頭。
白發老者肅聲道：
“到時由我來動手。”
……什麽動手？
其餘幾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黃金之王面容肅正。
“最後解決無色之王時，將由我來動手。”
他說著，攔下意欲制止他的另外兩名王權者，和隨侍在身後的非時院成員。
“我本就已經時日無多，弒王的重負……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麽負擔。”
相反，赤之王和青之王都還年輕，尤其是青之王宗像禮司……
如果要在剩餘所有的王權者中尋找一個最可能繼承自己的責任，繼續鎮壓德累斯頓石板，守護他制定下的“秩序”的，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青之王了。
他本已行將就木，是半只腳都已經要踏進棺材的人了，最後的最後，能為這些尚且年輕、還有長久的歲月可以生活下去的後輩們做的，也就只有親自來背負這“弒王之罪”了。
況且……
“在前前後後幾段夢境之中，我們懷疑可能是幕後黑手的綠之王和綠之氏族，都沒有出現……”
或許他的出手、這打亂綠之王計劃的來自他這個黃金之王的出手，能釣出對方的狐貍尾巴也說不定……
白發的黃金之王正這樣想著，就見不遠處的喬溫慢悠悠舉起了手：
“啊……綠之氏族的話，你們知道網絡上有個叫‘JUNGLE’的游戲麽？”
見所有人聞言都看向自己，喬溫笑瞇瞇晃晃自己手上的手機：
“是個通過完成這款游戲制作者發布的‘任務’來賺取積分，累積一定數量的積分進行升級的游戲。”
邊說著，喬溫邊打開了自從收到這一次禦柱塔之行的邀請，就下載好的“JUNGLE”APP。
“只不過，這裏升級過後的獎勵可不是積分、等級提升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
“隨著等級的提升，可以獲得某些微不足道的‘異能’……這讓這款游戲不僅私下裏在年輕人群體中悄悄傳播，還成了類似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哦……”
看著越聽自己的話，越是露出嚴肅神色的三位王權者，喬溫將手機交給走到自己身邊的青之王，看著他拿著手機回到黃金之王與赤之王身邊，三人開始研究起那款游戲APP，緩緩靠回沙發背，端起已經被非時院成員貼心續上新茶的茶杯繼續淡定喝茶——深藏功與名那種。
畢竟黃金之王沒有提及，他不能自己主動在夢境之中展示與綠之王、綠之氏族有關的內容。
那樣的話是個人都知道這裏頭絕對有問題了。
喬溫不想冒著被發現異常的風險，來做這個提醒。
但如果什麽都不做，他又不太甘心——老實說對綠之氏族他完全沒什麽好感，無論是夢想太過天真自我、實在有點唯恐天下不亂意味的綠之王比水流，整天把“美”掛在嘴邊的小黑師兄禦芍神紫，還是中二過頭認為大人都是骯臟的操縱人心的無藥可救的混蛋，結果回過頭來卻用著與這些他最討厭的大人一模一樣的手段在網絡上去操縱別人的熊孩子五條須久那，在喬溫看來，都算不上什麽好人。
讓這樣一群人跑出來攪風攪雨，甚至導致了故事中赤之王的殞落……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的確是個不太誠摯的周防尊偽粉（？）的喬溫當時感覺十分不甘心。
所以，就有了這一次的冒險“提醒”。
喬溫很難相信之前就對自己似乎產生了某種懷疑的宗像禮司經過這件事，不會再加深那莫名其妙的懷疑。
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明知會產生某種後果，也依然要去做的。
對喬溫來說，這件事就是這樣。
如果他始終置身局外，什麽都無法參與，什麽都無法做到，他也不會主動貼上來去改變什麽。
可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顧忌這顧忌那畏手畏腳……
喬溫想這大概不是巴衛反覆告誡他的“不要作死”，而只是普通的膽小怕事而已。
他總覺得巴衛如果沒有失蹤，一定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
“因為你就是這種‘老好人’啦……嘖！”
想象著妖狐一邊戳著自己腦門兒教訓，一邊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喬溫就覺得自己的決定一定沒有做錯。
幾十分鐘後。
帶著比之前更加豐厚的委托費，和又一個包裝更加華麗，重量更加壓手的大紅錦盒，手裏揣著寫了吠舞羅二把手草薙出雲聯絡方式的名片，以及在手機裏存上了青之王隨時能夠聯絡上本人的私人號碼……
雖然這一次沒有了青之王的親自護送（這個待遇這次給了某位紅發之王→_→），但同樣是在專車專送下，喬溫離開禦柱塔，返回禦影神社。
這一次他是回到神社後才打開的那個錦盒。
盒子裏是一把金色的小鑰匙、一張薄薄的卡片，和一本厚厚的、手工裝訂的書籍。
喬溫的視線略過鑰匙和卡片，最後定格在那本“書”上。
對他而言，除了委托費，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這本看似不起眼的“書”了。
這其實並不是一本真正的書，而是非時院在與妖怪勢力進行接觸的這幾十年時間裏，記錄、整理並總結得出的，一本《關東地區妖怪匯總圖鑒》。
上面不僅記載了目前關東地區活躍著的各種妖怪勢力、團體和特立獨行的單獨個體，還記載了他們的大致“領地”範圍，和比較可信的聯絡方式……
“關於巴衛的行蹤……很遺憾，非時院目前仍然沒有一點頭緒，但或許這東西能幫上你一點忙。”
黃金之王示意自家氏族成員將東西交給喬溫時，是這麽說的。
“你畢竟是巴衛的‘弟子’，是個‘除妖師’，也算半個‘彼世之人’。由你去與‘彼世’的存在進行交涉，效果遠好於我們這樣的‘此世’之人。”
“此世與彼世之間是有壁壘的。人類與人類對妖怪而言，也各自不同。比起只是擁有特殊力量，但經常卻連他們的身影都無法看見，空有人類之王之稱的吾等，恐怕還是能夠時刻看見他們身姿，也從未表示過想要與他們之間建立起某種‘秩序’的你們這樣的存在，更能令他們接受吧……”
黃金之王所說的這種可能是不是的確存在，喬溫也不知道答案。
但有了這本圖鑒，最不濟他還可以按圖索驥，一個一個地找上門去，就不信這麽多妖怪，真的就沒有一個知道巴衛到底去了哪裏……
只不過，能夠拿到這本圖鑒，喬溫要給黃金之王幫的忙，也不是只有占蔔就可以。
看著錦盒裏，躺在妖怪圖鑒旁邊的那張薄薄的卡片，喬溫嘆了口氣，將之反轉過來，看著那寫有他姓名、年齡和班級，還貼著他照片，類似學生證一樣的卡片——
私立·葦中學園，特別通行證……
喬溫不覺得自己長得特別面嫩。
一把年紀了還偽裝高中生，這真的有點恥。
但作為得到妖怪圖鑒的交換條件之一，他不得不答應黃金之王，提前進入學園島，默默潛伏（？）在伊佐那社，也就是白銀之王身邊，直到最後的日子到來之前，盡量看顧他的安全……
——黃金之王之所以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據他說是因為那只貓小姐似乎對異能者和王權者的氣息非常敏感，非時院和其他氏族的成員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實在有些困難，只有喬溫這樣的普通人（？），才完全不會引起她的警戒……
喬溫很難說自己同意這個交換條件，原因之一是不是機會難得，想要帶次元另一頭的網友們一起近距離圍觀一下白銀之王。
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要拿到這本珍貴的妖怪圖鑒。
畢竟是現階段對他尋找巴衛的下落，唯一可能有所幫助的東西了呢……
喬溫將圖鑒放在一旁，伸手戳了戳桌上那顆圓滾滾的銀色腦袋——
“你到底去哪裏了啊，巴衛……”
與此同時，身處不明所在的某只妖狐耳朵抖了抖，又抖了抖——
嘖。
也不知道某個笨蛋，到底回到這個時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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